海清小时候。

  虽然在各种电视剧中大战婆婆、老公、小三的干练媳妇形象深入人心,但“国民媳妇”这个词对海清来说,已经是过去式。她觉得,“媳妇”时代已经过去,参与能带来新鲜感、自己喜欢的作品,才最重要。所以就算降低了工作量,上不了大银幕也不着急。

  眼下,海清正在云南拍摄电视剧《二炮手》,扮演民国时代的“白富美”,与扮演匪贼的孙红雷发展成恋人。东北大妞的角色是她以前未曾尝试过的。而在《中国好舞蹈》中出任评委,也是海清以前没做过的,之所以答应邀约,除去跳了十几年舞蹈的情结,也因为电视台对她这段过去的挖掘显得很有诚意,“一看就是做了准备功课的”。

  身份1 妈妈

  忽悠孩子吃饭打过儿子一巴掌

  《二炮手》拍摄期间,儿子石头的探班令海清非常欣喜。儿子是趁清明节假期外加请了几天假来云南探班的,为这个事,海清还被父母说教了一下,“别的小朋友都不请假,现在课业多紧啊,还请假”。但海清觉得,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,“亲情第一,学习第二。”

  在大理,海清母子度过了悠闲的几天,虽然她要拍戏,但仍抽时间带儿子去坐轮船游洱海。印象最深刻的,是在咖啡馆共度的一个下午,“那天我收工早,他刚吃完饭,我们俩就在那儿呆着。他玩拼图,我在一边看剧本小说。正好七点钟老板要关门,我们又去旁边一家店坐了会,给他买了个披萨,可高兴了”。

  上小学的儿子很听海清的话,“他的事情会和我商量多一点,对他爸服从多一点。有些不能通融的事情会和我商量,来触触我的底。”

  对于妈妈这一身份,海清很自豪地说自己是“有准备的妈妈”,怀孕时她就排出时间大量学习育儿知识,“因为考虑到他两三岁时我可能在拍戏,就提前把很多书都看了”。从怀胎十月的注意事项到不同年龄段儿童的心理,包括孩子七八个月时的逆反情绪,一岁时的第一监护人感觉,老外所说的terrible 2(糟糕的两岁)……海清讲起来都头头是道。

  为了让孩子健康成长,碰到他不愿意吃的食物,海清自言“忽悠法”特别奏效,“不忽悠,他就不吃。像红芸豆,他不爱吃,我说"这是红色的,是能量豆,吃了就变能量"。前两天到大理,这边的黄花菜不错,他说"这个菜长得好难看",我说"这是聪明菜,吃完就聪明",他说"真的吗",就吃了。”

  要养成良好的习惯,有时必要的高压也要用上。“你得让孩子知道疼。有时他老爱做一些事情,那个东西烫不能摸,我就把他手放到电暖器上,他就知道了。”还有次儿子打人,很少打孩子的海清就啪一巴掌打过去,“他哇一下就哭了。问他痛不痛,他说"痛,我恨死妈妈了"。我说"你为什么打人呢,别人不疼吗?慢慢讲就好了"。”

  前几年,海清为《男人装》拍了一辑性感照,这也是她特地为儿子或孙子们准备的成人礼,“想让他们18岁时再看,看到妈妈也这么年轻过。我不只是妈妈,也是女人。等到我的孙子翻开杂志,会说,"啊,奶奶这么酷,这么漂亮!"我会说"YES,GOOD,这就是奶奶,奶奶也年轻漂亮过"。这就是生命的本质。”

  身份2 演员

  演抗战剧学东北话剧本不好就不拍

  在演过一堆都市生活剧后,人气达到一定高度的海清却减少了演出,近年来都是每年一到两部作品,主要因为缺乏好剧本,“前两年拍得多,那些戏剧本好,运气好。《心术》后就没碰到特别好的剧本,这两年就没怎么拍戏。”

  这次与孙红雷合作《二炮手》,海清说最开始也是推掉了的,“剧本写得很好,但战争戏我看得特别累,女人嘛,对这些不敏感,别的剧本20分钟就看完一集了,这个戏的剧本,一集我要看40分钟,什么连长、排长、营长、团长,我的妈呀,这是我方的,还有敌方的,关系特别复杂,还有些地名(也难记)。我知道这部戏写得很有意思,就是看到这些名词特别害怕。战争戏嘛,跟女人都没多大关系。”

  不过,孙红雷一直打电话,导演又是《士兵突击》、《我的团长我的团》的康红雷,海清还是心动了,“康导擅长拍战争戏,从《士兵突击》、《团长》后他也没怎么拍战争戏,我觉得跟擅长的团队,是能学到东西的。这两个人都是负责任的,不会非专业,你会放心很多。”

  此外,海清也需要保持住状态,“演员不能不拍戏,就跟跳舞唱歌一样,老不参加演唱会,包括体力、心力、投入各方面都会有问题。演员也不是丢下来不拍,下次一拍就能拍好了的,也需要有一定的数量来保持状态。所以不管怎么样,都要拍的。”

  《二炮手》海清是首次出演抗战剧,她要戴着狗皮帽、穿粗布衣,变成东北大妞。第二次和海清合作的孙红雷,自然成为她的东北话老师。海清说,“我是南京人,演个东北大妞,连说话的语气习惯都得重新来过。孙红雷是我的东北话老师,现在我张嘴闭嘴都一口地道的东北话。”

  去年在电影《北京遇上西雅图》中,海清出演一名拉拉(女同性恋),片中大气干练的形象备受好评。之后电影作品并不多见,海清也不强求,“每年递的本子很多,但我不想把电视剧上的形象套到银幕上去,不是我的风格。还是想碰到些能够展现不一样东西的(作品)。”

  身份3 评委

  跳舞曾是首选职业,不爱选手煽情

  给综艺节目当评委,海清其实算有一定经验。她在《快乐男声》中出任过“V神”后,又在《奇迹梦工厂》中担任导师,这次在《中国好舞蹈》中再任评委,当然有不一样的地方,节目组找到海清,是因为她曾经有十多年的专业跳舞经历,从小接受训练,还曾给同节目评委郭富城伴过舞。

  节目找上门来,海清说开始有些意外,毕竟她现在已经不是专业跳舞的了,不过节目对她人生经历所做的功课,让她有好感。最后答应下来,她说是出于两个想法,“我是喜欢跳舞的人,跳舞曾经是我的首选职业。现在离开了舞蹈,作为观众来看,我看到的舞蹈和大众的距离越来越远。有的很高端,我们也花钱去看,但毕竟是小规模的;而流行的又没有流行起来。我觉得舞蹈有点两头脱节,希望保留高端的同时,尽量让舞蹈普及。此外每年院团招收的舞蹈演员依然很多,这些演员将来的方向在哪里,这么好的一门艺术,仅仅流于伴舞吗?我想舞蹈演员也不甘心。”舞蹈未来的方向在哪里,怎么样用一些更好的形式让大众接受,不要固步自封,她觉得这些都有探讨的空间。

  可以感觉得到,舞蹈演员出身的她对这个行业感情颇深,“舞者太辛苦了,不像唱歌、演戏,随时可以半路出家。要在10来岁、生理发育期的阶段去训练出来的舞蹈演员,生涯才能长青,跟运动员很像。万一哪个地方伤了,这辈子就不可能成为特别好的舞者了。能跳,但会大打折扣。我自己作为舞蹈演员,很心疼他们,付出这么多,希望能有所回报。”

  虽然同情舞蹈演员的辛苦,但评委席上的海清,特别不喜欢选手讲述煽情的故事,“有的选手会不停地讲故事,用他的语言去解释他的舞蹈,经历了什么事情,为什么会这样表现。”对此她虽然理解,但她觉得,三位评委都是专业舞蹈训练出来的,一眼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,“好舞蹈胜于一切,与你的故事没有关系。这个舞台,做节目是需要一些(爆)点,我们能配合就尽量配合,但还是要更尊重舞台。我们尊重舞者,舞者也要尊重舞台。”

  海清很小就开始舞蹈训练,她印象中最深的,是当时的艰苦,“那时条件很差,不像现在。早上6点跑步,慢跑冲刺,然后踢腿压腿,进行腹背肌、弹跳的训练,一个小时都饿晕了,还是在不吃饭的状态下。那时没有牛奶,没有鸡蛋,就是馒头、汤,中午能见着蛋的都是西红柿鸡蛋汤,调的都是水,已经算吃得不错了,一个人还有几块排骨。我11岁去学校,后来到了团里,伙食才好一些。”

  除了伙食不怎么样,还有大量的训练,“南方冬天湿冷,没有空调,把整套动作做下来才暖和起来。先是简单的小踢腿、大踢腿,身体才活动开来。老师一罚就是100次大跳,我特别害怕大跳中跳,二位中跳,还有转。我的转不是特别好,还在脚上绑一两斤重的沙包。”

  不过,这段岁月对海清的人生也是一笔极大的财富,“舞蹈生涯让我学会和自己孤独地相处,面对孤独。”再转行到当演员,拍摄的生活虽然也不轻松,但相比起跳舞的日子,海清觉得怎么都不算苦了。

  短发“真汉子

  不管是演各种“媳妇”角色,还是代孕的海外金领,在所有这些作品中,观众看到的海清永远是短发。这也让她在一水长发披肩的美女演员中,有了很高的辨识度。即使在《男人装》中那么性感的造型,她也只是把短发梳成大背头,她觉得,短发“好打理,洗头很方便,一揉就好了”。

  时下不流行装纯,很多女演员都喜欢用“女汉子”来形容自己如何大大咧咧,粗糙爷们。但海清没有扮“女汉子”,她的语速极快,聊到家长里短的话题十分兴起,说起穿高跟鞋追不到儿子,她明显不服,“要不是高跟鞋,我平时逮他跟逮耗子似的”。这分明就是个“真汉子”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