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恺为《时尚芭莎》拍摄的写真

郑恺被赵薇相中出演《致青春》中的许开阳

  小眼睛、单眼皮、骨子里透着一种蔫坏蔫坏气质的郑恺,在2013年之前,只是广告里熟口熟面的演员,但近两年,他开始受到大牌姐姐们的“宠爱”。如果说《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》里的富二代、《非常幸运》的特工阿宝只是让大家知道有这样一个新人,那么《私人订制》的心灵麻醉师,到正在上映的《前任攻略》里贱贱的男二号,已经让人看到他不俗的喜感。特别是《前任攻略》,郑恺负责了大部分的喜剧情景,他扮演的“狗头军师”,表现甚至比韩庚还抢眼。

  身为85后的郑恺虽然一开始是从演广告开始演艺生涯的,正式拍剧和演电影的资历不算长,但如今他电视圈、电影圈中的表现,也不比他的大学同学陈赫、海陆、李金铭等人差。这位广告小王子的演员之路走得不容易,从拍广告一次狂吃20多个汉堡、《十月围城》遭遇换角、被赵薇甩巴掌,到如今混成圈内有名的“面霸”,还敢跟导演讨论加戏改戏。郑恺颇有经验地分享新人上位秘诀了——胆大、脸皮厚,放下自尊。如同他演过的《杜拉拉升职记》,在演艺圈中他自己也鲜活地出演一场“升职戏”。

  广告狂人 被大学附近的超跑店刺激的

  你可能不记得郑恺早年的电视作品,但一提起某著名牙膏、快餐、口香糖广告,就一定会想起这张脸。郑恺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,由于学校规定,学生不能太快接拍影视剧,郑恺就“取巧”地拍些只需要请两天假的广告。从大二开始,随后的三年大学生涯中,他拍了100多个广告,各种吃喝玩乐的广告领域几乎都可以见到他的身影。

  说起当“广告狂人”的原因,郑恺除了“成就感,有意思”,还有个小插曲——被刺激。郑恺寝室楼下有一个超跑店,每天店里传来的马达声、进进出出的土豪刺激着他们这群“穷学生”的神经,甚至上戏的美女都不太看得上同校的男生。郑恺曾穿着拖鞋短裤特意去店里逛了一圈,心里默默地埋下了一颗种子。他说:“不只是我,上戏的学生都知道那超跑店。算是我们第一次接触到那些所谓的有钱人。一个学生每天看见这么多这些浮夸的东西,会有一点感触或者说有点激励。有一天就突发奇想,我跟我同学说进店里去看看。我同学说,有什么好看的,又买不起,看什么。我说看看怎么了,就穿着拖鞋短裤进店了。店员就是很拽的那种,说:‘你们干什么?’我们说没干什么,就看看。店员就是那种特别瞧不起你的眼神。我转了一圈出去了,我说:‘有什么可牛逼的,等老子有钱了!你等着!’”

  郑恺以最快的速度参加社会实践,大二拍广告、大三拍戏,他曾经在外面住三人宿舍、200块一集拍了100集电视剧。但是后来赚了第一桶金之后,他觉得这笔钱来得不容易。“不想买跑车,还是存钱买点实用、刚需的东西。”

  广告片中,郑恺一脸幸福地吃汉堡,其实拍广告也没有想象中轻松,“第一支广告不算太正式,我骑车回家,经过小区时,有剧组在拍,导演看我骑车说就要这个感觉,把我叫住再骑一次,拍完后,导演说演得不错,天气热给你一瓶水吧,报酬就是一瓶矿泉水。后来正式了,曾经试过三天不睡觉,连续拍广告。拍个运动鞋广告,要追飞碟,我在上海街头跑了一整天。拍食物广告,一般都会有一个团队在旁边,出来的食物其实跟店里面的不太一样,比如说汉堡的面包要烤得撑起来,有时候为了定型还要在里面插东西,你只能咬规定的地方,披萨的芝士要能拉出丝来,所以我就只有不停地吃。”郑恺说,最多的时候一个广告自己要吃20多个汉堡。“前面几个还行,但吃到后面,我就会让工作人员拿一个桶放在脚下,吃一口吐一口。”

  试戏狂人 冯小刚选角严苛 赵薇试戏爽快

  毕业后,郑恺和所有学生一样,都有跑组、试戏、等待,包括临时换人等经历,试戏的时候前后试个十五六次的事情太多了,经常到最后试完了也拍不成。因为只要比自己有点名气的演员来,角色就不是自己的了。有一次,郑恺试过从一大早等到半夜,等一个试戏机会,但最后导演却走出来说不用等了,而且没给出任何理由。郑恺觉得这一切都很正常,“我试过《十月围城》王学圻儿子那个角色,都试了好多好多遍了,基本上导演陈德森也非常喜欢,都差不多要定下来了,结果还是没用我。后来他们用了一个台湾演员,我那时候还没有经纪公司,他们有些内部的交涉吧。”

  直到去年,郑恺才成为“面霸”,几部大片基本都是一试就中。最严苛的要数冯小刚的《私人订制》,“试戏经历了很多的‘磨难’。”郑恺说,那会儿他还在青岛拍戏,听说有面试的机会赶紧坐了早班机赶回北京,“在一个空房间里试戏,房间布置像正式拍戏一样,加上机器打上灯还有麦克风,我试戏是跟副导演对戏,听说上午演员都是和葛优对戏。我一共试了六七遍,一开始,冯导不知道我是谁,演完了一遍之后,导演说,换个方法演,那我想说应该是不同电影有不同的节奏吧,更夸张一点或者是收一点。试了两三遍觉得可能我还挺有意思的,冯导就过来跟我说了说戏,到最后跟我说‘小伙子不错,留一下年后的时间’,我当时乐坏了。”

  不过郑恺自己最紧张的面试是章子怡的《非常幸运》。“当时没有见到子怡,见到的是导演(美国人邓尼·戈登),当时我也愣了,那就只能用英文讲了,我英文还算不错,用尽毕生所学跟她交谈了一番。然后她觉得,我能跟她说英文,反应还比较灵敏,就这样就决定了。”

  至于自己面试过程中遇到的最爽快的人,郑恺则认为是赵薇,“许开阳”这个角色原本已经定下演员人选,开机前不到一个礼拜原定的演员却因身体不适退出,郑恺感叹,“去得早不如去得巧!”他接到面试通知的时候,还在猜这个导演赵薇是不是那个演员赵薇,结果过去一看,果然是。

  郑恺说,当导演的赵薇行事特别爽快,他一共试了两段戏,赵薇就现场拍板,“就那么定了。我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试完镜就定了的,我都没搞清楚什么事儿呢,她就把我扣在那做造型,她就说‘你别管了,这戏肯定好’。她就是特别爽快的性格。”

  郑恺还把自己试戏成功的经验总结出一个八字秘诀:不卑不亢,正常发挥。“学表演出身的,老师都会教我们最基本的一点就是不要恐惧周围人的眼光,要做到当众孤独,演员试戏的时候因为紧张而失败这是最可惜的,但其实很多导演不了解你,自己不要先觉得羞愧,可以让别人去了解自己,这是一个新人必要的过程。”

  被换过角、也在拍《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》时被赵薇打巴掌找感觉,郑恺说起来不觉得是“忍辱负重”,他很坦然地表示:“年轻演员不要太有自尊,进校第一堂课老师就会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,说别以为自己长得帅帅的、美美的就自以为是,走在大街上随便拎一个都比我们强,我们还什么都没学呢,就算都学会了也只会演戏,不会干别的。老师都教育给我们别把自己太当回事,而且在这个圈子里,新人没办法有太强的自尊心,只能靠自己的实力去默默打拼。被换角只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强大,要把自己做得足够强大,想着自己终有一天能做到去换掉别人的时候,就能处理这种失望情绪了。”

  改戏达人 《私人订制》《前任攻略》都有改过戏

  在演《私人订制》时,郑恺一度感觉自己演了这么多年戏,突然不会演戏了,但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,他竟然还和导演提出过要改剧本。他说:“导演自己特别爱改剧本,弄得我们演员也爱改剧本。大家有什么想法也都提。电影里有一段黑白片那种的,我穿成德国军官那样,那段戏原来可能也没有这样的想法,也是我跟导演说,搞成老电影那种、译制片那种感觉,会不会更好玩?他说,可以,试试!甚至于连优哥(葛优)的词儿也都说成译制片的味道,整个就处理成了这种感觉。我没有压力,导演用了我的想法我高兴。”

  在《前任攻略》里,郑恺也提出装“好基友”吻韩庚逼退其前女友的戏码,“让前女友跑掉,得用行动来表达,尽量不说台词,于是就想了这一招,一看就明了。这段戏拍了四五遍,也亲了四五遍。刚开始害怕,后来就不害怕了。”

  在和众多大牌合作过程中,郑恺认为,宋丹丹最厉害、赵薇最执着,章子怡能用“聪明”二字形容,“丹姐(宋丹丹)是属于不用剧本型的,对戏时她也不给我们看剧本,我们还想打开剧本看台词是什么,她说‘不要不要,拿走拿走’,就像跟你聊天一样,聊啊聊啊聊就对上戏了。她有经验,可以大部分时间‘胡说八道’,但是到了一个点,又拉回来了。她的原则就是不要背词,要记戏。赵薇基本上没有着急的时候,但她是一个很执着的人,她要什么东西,她是不会妥协的,她会尽一切努力去做到,为了拍到一个自己想要的镜头,哪怕是中间过程很辛苦,拍摄过程很慢,她也会完成。子怡姐则会调动一切她能够利用到的资源。冯导则会跟演员称兄道弟,非常有人格魅力,他的团队很有默契,只要他说一句话,他的团队很快就能创造出很好的条件。”

  金牌男配 开始演男一号 目标是当一线演员

  郑恺对成功毫不讳言,求学时他就非常羡慕陆毅、佟大为、李冰冰这些师哥师姐们,也渴望像他们一样的成功。郑恺说自己的目标是成为一线演员,但是他也很明白达到这点的难度,“不容易,机会确实多,但是市场决定一切,要得到市场认可,需要一个很漫长的过程。新人想要和成熟演员争一个角色,新人就必须让导演看到自己的能力,问题是,新人如何让导演看到自己?对于新人来说确是比较难的事情,所以作为新人,必须拨开重重障碍、拨开副导演、拨开经纪人、拨开现场制片等等,之后才有机会在导演面前展露实力。不过,就算导演认可了投资方也不一定同意。而且现在很多选秀,非科班出身的人也来演戏,这些也加大了导演筛选演员的难度。赵宝刚导演曾经给我聊过一部片子,我跟他认识很久,为什么还没有合作一部片子,赵宝刚就说我还没混够年头。这话挺有道理,这个圈子里你混够了年头,脸够熟,市场能够认你就可以。”但是,这两年把男配角演得风生水起的郑恺,对自己的演艺生涯也有自信,“我也有演主角的戏,还没播呢,之前几部大片都播透了,之后我还拍了几部,我演的就是彻底的男一号了。”

  另一方面,出道以来零绯闻和炒作也或多或少影响他的星路,郑恺说:“我一开始就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个上面,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下手,公司也有时候问要不要有点绯闻什么的,但是我还是觉得说靠作品说话吧。”

  记者手记

  不动声色的喜感

  虽然银幕上郑恺演过不少吊儿郎当、不正经的“富二代”角色,但在接受记者采访时,郑恺其实没有那么活泼幽默。直到他与韩庚一起接受小群访时,他才让人看出搞笑本质。当时郑恺偷偷看电视,电视播着一条三岁小童疑患性病的奇葩新闻,小孩关键部位还打了马赛克,郑恺一下就乐了:“哎哟,这是什么啊,你们广东新闻怎么这样啊。”记者和工作人员都没注意,一听一看下全都笑翻了,导致接下来郑恺和韩庚还盯着电视回味不停,记者频频要他们“回来”。这也许就是郑恺的喜感,一本正经下偶尔透着一点不正经。